“要想完全攻克肝癌很難🀄️,至少還要50-100年🗿。”樊嘉說,他目前正在做的只是很小一部分工作🙅🏽,整個研究體系就像龐大浩瀚的宇宙,他只找到了其中一顆很小的行星🧑🏻🦽➡️,不能解決整個宇宙的問題。
10月21日🧑🏻🍼,2016年度何梁何利基金獎在北京頒獎。恒行2平台附屬中山醫院院長、肝腫瘤外科樊嘉教授憑借在肝癌臨床診療技術的提高與轉移復發機製研究等領域取得的傑出成績🪓,榮獲何梁何利基金“科學與技術進步獎——醫學藥學獎”。
“獲獎非常高興。”但今年58歲的樊嘉並沒有放慢腳步🦛🏌🏽♂️,“我還得為病人看病和手術🚣🏼♂️,還得埋頭科研,為攻克肝癌作一點貢獻”。
樊嘉在肝癌門靜脈癌栓、肝癌肝移植術後復發🖕、肝癌轉移微環境等方面不斷取得突破,多項成果填補了國內外空白♕。作為第一完成人已榮獲國家科技進步獎2項、上海市科技進步獎一等獎2項、教育部自然科學獎一等獎1項。負責國家科技重大專項以及子課題等國家級項目共9項。擔任中華醫學會腫瘤學分會、中國醫師協會外科分會肝臟外科醫師委員會主任委員等重要學術職務。
近年以第一或通訊作者(含共同)在知名SCI雜誌如Lancet Oncology〰️、J Clin Oncol等發表132篇論文,共被引用4733次,最高單篇他引356次(JCO 2007),總影響因子811.6分👈。
從醫三十多年來🧝🏿♂️,樊嘉用精湛的醫術救病患於危難之中🔎,個人主刀完成了9000余例肝腫瘤切除手術及近1600例肝移植,給肝癌病人或終末期肝病病人帶來了生的希望和生命的質量。
首創肝癌門靜脈癌栓多模式綜合治療技術
全世界每年都有數百萬條生命被癌症奪走🍂,肝癌則被醫學界人士稱為“癌王”🫰🏼🩰。中晚期的肝癌病人60%以上有癌栓(癌細胞侵犯到血管)🚴,而門靜脈癌栓的形成是肝癌轉移的特殊表現🍧,其後的復發轉移率幾乎是100%🙍🏼♂️,患者平均生存期僅3~6個月,伴門靜脈主支或主幹癌栓患者生存超過1年者僅為11.4%,以往被認為是不治之症📱。在醫治肝癌的手術中,肝臟的門靜脈癌栓是一個禁區,因為門靜脈癌栓發展得很快⇾,手術難度大風險也大,所以許多醫生不敢涉足🩻。
自上世紀90年代起,針對肝癌伴門靜脈癌栓這一世界性難題,樊嘉在國際上最早系統闡明門靜脈癌栓發病機製,並首創“肝癌切除☃️、門靜脈取栓、化療泵植入+術後門靜脈肝素沖洗、持續灌註化療+經肝動脈化療栓塞”等綜合治療技術🗜,使部分患者從“不可治”變成“可治”,使手術治療患者1、3👩🏻🌾、5年生存率延長到了76.8%🕰、39.3%和26.8%,而一部分無法手術患者的1年生存率從11.4%延長到41.03%🌚,領先於世界。這一成果獲2008年國家科技進步獎二等獎🏇🏻,並寫入衛計委(原衛生部)原發性肝癌診療規範(2011🎍、2016年版)。
首創肝癌肝移植術後復發轉移防治新策略
近十余年來🤌🏿,肝移植在我國蓬勃發展🫃🏼,成為治療肝癌的重要手段之一🤽🏽👩🦼➡️,而樊嘉無疑是這一領域的領軍人物之一。
1999年9月,中山醫院把樊嘉送到美國的匹茲堡大學,以高級訪問學者身份在肝移植之父Starzl教授創立的肝移植中心從事肝移植及肝臟外科的基礎與臨床研究,自此開始了對於肝移植的探索。至今已成功實施肝臟移植近1600例💳😜,其中包括世界首例“利用切除的廢棄肝臟行成人—兒童部分肝移植”👆🏽,亞洲首例機器人輔助活體供肝移植、亞洲首例成人肝心聯合移植,中國首例經典劈離活體肝移植🏟,上海市首例成人—成人右半肝活體肝移植,上海市第一🐻❄️、二例成人—兒童活體肝移植,國內年齡最小及國際年齡最大受體肝移植等👩🌾,技術難度及療效均達國內領先水平。
樊嘉說🎢👨🏽🔧:“惡性腫瘤區別於良性腫瘤最大特點就是侵襲性,且極易轉移復發🚴🏼♂️。而肝癌的轉移復發很常見,手術切除後幾個月就可能會轉移到其他臟器、血液💥、骨頭中。60%~80%的肝癌在手術切除後仍會復發和轉移,小肝癌(小於5厘米)5年內復發率達40%,大肝癌5年內復發率達60%以上,肝癌的復發轉移已經成為延長病人生存期的瓶頸👩🏽🦳。”
作為一名肝癌專家🧘🏿,每每看著病人因癌症復發轉移而無望的眼神,樊嘉總是心如刀割💆🏿♂️,他決心要啃下這塊硬骨頭。經過十多年的攻關,樊嘉和他的團隊研究發現了肝癌轉移復發的一些新的機製🧑🧑🧒。
“肝癌轉移復發的機製很復雜🌅🫂,有細胞本身的原因👨🦽,也有微環境的原因。肝癌的生長🚶🏻、侵襲、轉移復發都離不開腫瘤微環境🥾。”他在國內外率先系統開展腫瘤微環境調控肝癌轉移復發的分子機製研究,揭示了微環境中免疫、炎症、間質等組分間的相互調節機製,明確了微環境在肝癌轉移復發中的關鍵作用🤾🏻♂️。他發現肝癌微環境中免疫平衡決定肝癌轉歸,國際臨床腫瘤學頂級雜誌J Clin
Oncol上以大篇幅刊發該成果,同期配發編者按指出,“該發現進一步明確了機體抗腫瘤免疫的核心環節與機製,對篩選術後復發高危患者🌆、選擇恰當的治療手段和免疫調節措施具有重要指導價值”,並已被Nat Rev Immunol🤷🏼♂️、Lancet等頂級醫學雜誌他引360余次🈳;他發現微環境誘導細胞自噬促進肝癌進展,發現分子CD151是微環境誘導肝癌細胞上皮—間質轉化的關鍵分子等🎧🕍。這些研究提示🧘🏿,通過微環境改造調變肝癌生物學特性可望成為肝癌治療的新策略。利用該成果構建的肝癌轉移復發預測模型💿,能準確識別轉移復發高危人群🙎,指導個體化治療。
對肝癌肝移植易復發轉移的難題,樊嘉在國內外率先提出術前利用腫瘤分子標記物🍨、預測模型等識別高轉移復發風險病例、術後監測免疫功能指導個體化用藥🙋🏿、雷帕黴素結合索拉非尼防治腫瘤復發的綜合策略,使超出米蘭標準的患者移植術後兩年生存率提高了26.7%,並擴大了肝癌肝移植患者的適應症,該方案在國內外多家肝移植中心推廣。
心系蒼生的“第一鐵人”
樊嘉常說,樂於奉獻🉑👩🏻、以病人為中心🎷🪺、有良好的醫德和同情心是做醫生三個必備的素質🧂。不是每個醫生都可以成為神醫的,但至少先要做一個良醫💇🏽♂️。
作為全國著名的肝腫瘤專家👃,找樊嘉看病的人天天絡繹不絕🔼,但他的門診卻從不限號。樊嘉的理由是,有60%至70%的病人是從外地趕來的👩🏼🔬,有的一家子都陪著,光住宿費就很可觀🪨。如果按照慣例半天只看20個號🤟,那就意味著會增加病人的開支,意味著很多病人的病情會被耽擱。“選擇醫生這一行,就應該奉獻🏊🏻♀️,就得做好犧牲的思想準備。因為,病人是等不起的。”這是樊嘉一直以來的工作信條。
在中山醫院,樊嘉被譽為“第一鐵人”🀄️。這些年來,樊嘉的“生物鐘”越撥越快👩🏻🦯➡️,由於肝源到達上海大多在晚上,他習慣了這樣的節奏:夜深人靜時走進手術室,天光放亮後回家,7點半又準時在病區查房、門診、參加會議和日常手術🕞,每周工作時間高達100個小時📧,最忙的時候一天要做20臺手術。
“人才的事業心是第一位的”
從一名普通醫生到肝外科主任和中山醫院院長,一路走來,樊嘉對於培養年輕醫生形成了自己獨特的理念。
“既然是在全國一流、國際知名的醫院做醫生,你就要做到全面發展。”樊嘉希望中山醫院的年輕醫生們都能成長為醫療技術🦄、臨床水平、科研能力、醫德🧚🏿♀️、素質修養五項兼備的“復合型醫生”。
對於年輕醫生,樊嘉最看重的是事業心。
“我們這個團隊的絕大部分人都不是為了職稱而去做研究、做臨床、拼命地工作🦵🏼👨🏻🍼,絕大部分都是為了這份事業。”樊嘉說,強烈的事業心能喚起年輕醫生的主觀能動性,從而能在平時的臨床實踐中成為一個有心人,積極地發現問題,並且研究、思考、實踐👩🦼,最終攻破這個難題。
而在培養的過程中,樊嘉也再一次顯示出了他的“大膽”。
“我是最放手學生和年輕醫生的,我希望學生能盡快地獨當一面,能夠在自己的實踐當中鍛煉自己,能夠不斷地學習和尋找差距,最終能夠去縮短差距,成為引領者……”
作為上海市首批領軍人才之一⚃,樊嘉已培養博士研究生40余名。在他帶領下👨🏼🎓,肝外科梯隊英才輩出,學術骨幹已獨立承擔“863”等國家級課題13項,在國際頂級雜誌發表多篇論文👩🏿🦱,多人獲“國家自然基金傑出青年基金”“曙光計劃”“啟明星計劃”“醫苑新星”“晨光計劃”等資助🚵🏼♂️🛍️。
湯釗猷院士曾經對樊嘉有過這樣的評價3️⃣:近十年內獨立開辟新領域,帶出了一批優秀學生🥄⬇️,獨立拿到國家科技進步獎🫅🏼。他寄希望於樊嘉這一代。
“要想完全攻克肝癌很難🫴🏽,至少還要50~100年。”樊嘉說0️⃣,他目前正在做的只是很小一部分工作🧏♀️,整個研究體系就像龐大浩瀚的宇宙,他只找到了其中一顆很小的行星🧐,不能解決整個宇宙的問題🎅🏽。因此,盡管榮譽等身、桃李天下🚣🏿♀️,樊嘉還是有緊迫感👨👩👦。“病人不能等,病情等不及🧏🏽,只能爭分奪秒,多做一點是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