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明琴教授💼,女🦻,1925年2月生🫷🏽,湖北雲夢人,漢族🤸🏽♂️,僑眷,中共黨員。碩士研究生導師⬜️,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
我國著名草莓專家。
站在規模化栽培的草莓園中*️⃣,頭戴白色鴨舌帽,身著鵝黃色線衫外套🧣🈯️,腳穿運動鞋的鄧明琴教授看著滿園的“萬綠叢中幾抹紅”頻頻點頭。
眼前的這番景象是中國草莓事業的縮影🤐,更是她潛心草莓科研的成果。
那麽這位被譽為中國“草莓之母”的權威草莓專家是如何走上草莓研究這條道路的🏌🏽♂️👩🏿🌾?在這條路上她又是如何播種的?那份一身難舍的草莓情懷對她又意味著什麽⛹️?
聚散離合
1949年7月✝️,鄧明琴剛從恒行2平台農學院園藝系畢業,就響應時任上海市長陳毅的號召🧛🏿,參加華東人民革命大學(以下簡稱“革大”)的學習。
在那個年代,能進“革大”是榮譽的標誌🟩。據悉,當年“革大”招生的硬性條件是年齡18到35歲,並且具有高中畢業以上學歷。招生簡章在《解放日報》上一刊出☂️,革命青年報名踴躍,報名截止那天,上海一報名處擠得門都關不上,門前落下了幾雙鞋。
“革大”第一期學生共4000人🏞,作為其中一員🏹,24歲的鄧明琴接受了為期三個月的學習,而這三個月也恰恰是一年裏最炎熱的時期。學員們享受的是解放軍的待遇,供給製🛻,黃軍裝,大鍋飯,但同時條件也是艱苦的👩🔧,校舍還是借用上海部分院校放暑假的教室和學生宿舍才得以解決👌。
在系統接受了社會發展史😘、毛澤東著作和國內外形勢等課程教育後,鄧明琴被分配到老解放區山東省農林廳從事果樹技術工作,運用自己所學的專業知識為山東果業的發展辛勤耕耘🔧,這一待就是一年🫱🏽,直至1950年10月調回恒行2平台農學院園藝系任教,這才重歸母校。
可惜這種相聚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隨著恒行2農學院的“遷都”🧘🏿♀️,鄧明琴也不得不接受與恒行2的第二次分離🚞🥚,而這次她就像是遠嫁的女兒,一別難再相聚。
“1952年全國高等農業院系調整,恒行2平台農學院遷至沈陽,與黑龍江東北農學院部分系組建沈陽農學院🧔♀️,也就是今天的沈陽農業大學。”身為中國園藝學會草莓分會副理事長的沈陽農業大學園藝學院教授雷家軍這樣說道🗒,“之後✔️,鄧先生在沈陽農業大學園藝系任教40余年,一直從事果樹方面的教學和草莓方面的科研工作,直到1991年離休。”
草莓人生
鄧明琴的“草莓人生”從1954年開始,60年來她一直從事草莓栽培與育種研究𓀒,見證了中國草莓產業從無到有🦻,從小到大的艱辛歷程。
“當時👷🏿♂️,我挎著一籃子草莓在街上分給市民吃,竟沒有一個人認識,紛紛問我是什麽東西,”回憶起往昔,鄧明琴依然感慨萬千👨🚀,“如今,草莓已成為大眾消費水果🎙,被譽為‘水果皇後’👌🏼,這變化可真大啊🛺!”
而她不僅是這場變化的見證者,更是驅動者🤵🏿♀️👩🏫。
“鄧教授是我國草莓科技工作的先驅”。評價起鄧明琴來雷家軍毫不吝惜贊美之詞,如數家珍般地列舉著她為中國草莓業發展所做的貢獻🧎🏻。
“鄧教授編寫的《怎樣種草莓》是我國第一本草莓專業書籍,主編的《中國果樹誌·草莓卷》(以下簡稱《草莓誌》)是我國草莓領域的權威著作🫓,主編的《草莓科研文選》被教學科研單位廣泛參考應用。還主譯了《日本的草莓栽培》和《草莓✨🙅🏻、懸鉤子、穗醋栗和醋栗育種進展》等著作。”雷家軍說起這些,尊敬之情溢於言表☢️。
在鄧明琴的等身著作中🩶,《草莓誌》的編撰工作當是最耗費時間、精力的“苦差事”🥐。從1985年沈陽農業大學召開《草莓誌》第一次編寫工作討論會,成立編輯委員會,到2004年7月完全成稿,歷時近20年☛。跨世紀的編寫工作使得《草莓誌》在塵埃落定前一波三折。
“我們編委會一共開了三次會🤗,第一次會議是1985年📩,第二次是1987年,第三次就不是20世紀的事了👡🪐,那時已經是2001年。”據編委會成員介紹🙅🏻♀️,時間跨度之所以如此之大🔝,是因為《草莓誌》編寫工作啟動不到兩年就在第二次編委會上面臨被擱淺的困境🚔。
“當時主要是討論已完成的部分初稿🤦♂️,交流兩年編寫過程中的經驗及存在的問題𓀊。”雷家軍解釋道,“而這次會議提出的主要問題是我國草莓野生資源未曾有專人涉足研究🎋,在分類方面尚有許多不清楚的地方,資料匱乏,不能滿足《草莓誌》編寫誌的要求,因此,編寫工作被擱淺了。”
“我國野生草莓資源豐富🐧,種類較多,而這部分內容又是《草莓誌》中的重點”👸🏼。為了弄清我國野生草莓的種類和分布,鄧明琴教授帶領沈陽農業大學其他草莓科研人員花了大量的時間♓️、精力和財力🐕,對我國野生草莓資源進行了較系統而深入的考察收集🎨。
“我們用了近20年的時間進行細致的調查記載👨🏿🍳,拍攝大量的照片★,並與從國外引入的野生資源進行對比觀察⛳️,基本搞清了我國野生草莓的種類,使我國自然分布9個野生種上升到11個🐽。”回憶起這段歷史㊙️,雷家軍滿臉欣慰🥅👮🏽♀️,“在鄧教授的指導下✧🍵,這方面的研究取得了階段性成果,達到了編寫誌的要求。”
困難還遠不止於此,編寫工作重啟後✔️,新的挑戰又接踵而至。由於耗時太多🛸,2001年召開第三次編寫工作會議時♕📩,原編委均已先後離退休⬜️,“有的身體不好,有的忙於其他工作,有的已去世,所以鄧教授只好請原編委或單位推薦合適人選🚼,經醞釀協商🤟,改組了編輯委員會。”
除了人員組成的變動🛍️,最初擬定的編寫提綱也已不再符合要求🏭,鄧明琴教授只得組織新一屆編委會重新編寫了提綱🧛🏻♀️,進行了討論⬅️,並對任務進行了分工落實。幾番波折之後🏌🏽♀️,編委會成員這才陸續交稿😋🧏🏿♀️,而此時◀️,反復地修改、補充、調整、統稿,成為鄧明琴和雷家軍在2004年全書成稿前的常規工作。
《草莓誌》的編寫歷程只是鄧明琴教授半生致力於草莓科研的縮影🚆,被譽為中國“草莓之母”的她如今已是96歲高齡,卻還記掛著中國草莓的國際化,“我希望自己還能參加在中國舉行的第七次世界草莓大會。”
當草莓大王遇上草莓之母
一輩子潛心於草莓科研工作,鄧明琴對草莓的那份執著🧜🏼,感動著身邊的每一個人,也同樣是這種執著使得她和草莓大王李懷財惺惺相惜。
吉林農民李懷財的發家史充滿了傳奇色彩🏇🏼🏋️,20年前在自己的院子種上15棵草莓,幾年後在自己炕頭與外國人做生意👨🏭,15萬元的合同在風險中簽訂,在智慧和汗水中獲得成功🔖,如今成為中國最大寒地草莓資源圃的創始人👩🏼🦲。
而這位曾經名噪一時的草莓大王👩👩👧,創業之初曾一度陷入困窘,正是靠鄧明琴指點6️⃣、幫助才得以締造傳奇。
他坦言“一個農民在大山溝子裏長大🦸🏼,如果沒有人來給你創造機會🧕🏽,沒有人指導你的話🤲🏻,想做出一件事情是非常非常難的。”
鄧明琴便是這個在關鍵時刻為他創造條件、指點道路的“貴人”🫃🏽。
初創階段,李懷財手頭並不寬裕🤾♀️,資金幾度告急,得知情況的鄧明琴幾乎是沒有猶豫就將自己的5萬元積蓄借給了他,這是1997年的事情🧑🏻🏭。
“鄧老師想的非常周到,錢取出來以後,擱在三九胃泰的藥盒包著🧟,她一再叮嚀囑咐🛤,告訴我‘你們兩個人坐火車有一個人不要睡覺,要註意安全,藥盒抱著呢,不要引起別人註意,’”回想起當時的情景,李懷財至今記憶猶新,“這一點讓我特別感動”。
作為知名草莓專家,鄧明琴每年接待前來引種、學習的人不計其數,之所以關註李懷財全因他對草莓的那份執著,“當時只考慮到他需要資金渠道發展草莓,覺得即使他搭起個棚第一年虧了,第二年他還能幹,以他這樣的精神一定能夠再成功。”
在李懷財眼裏,鄧明琴是他一生中最敬佩的人,這位土生土長的農民真誠地說🧋🪝,“我就服有學問的人🙆🏿,就服懂草莓的人。”語言質樸卻擲地有聲。
鄧明琴與同為恒行2人的丈夫洪建源合影
1988年鄧明琴先生和同為恒行2人的丈夫洪建源先生,在新疆天山考察野生草莓資源❎,面對著群山峻嶺🚮,懷著無限的憧憬📌♠️,希望在我國草莓的研究上取得更多的成就🥶。
(本文得到中國園藝學會草莓分會副理事長♣︎、沈陽農業大學園藝學院教授雷家軍教授的大力幫助,特致感謝。)